我想喝水,木柜放置的玻璃杯空了,我 正要喊保姆,目光落在挨着房门的真皮沙 发,意外发现了关彦庭。
他披着睡袍,长腿交叠,单手握拳支着 太阳穴,室内没有光,月影稀疏,他面容棱 角斑驳,积蓄了一潭幽暗的池水。
敞开的门晃过一道人影,张猛捧着一盏 茶,悄无声息走进来,他撂在沙发台,躬身 说,”冯秉尧栽了。”
关彦庭一怔,他略抬头,”这么快。”
“八九不离十,苟延残喘不了几日。姓张 的毫不绐他退路,冯秉尧有一名私生子养在 新加坡,读私立高中,生母是吉林省军区文 工团的副团长,女兵到高干,只用了不足七 年,显而易见,是拿到了特权。这桩陈年旧 事,冯秉尧瞒得很深,莫说咱们,侍奉他十 余载的司机也一无所知,冯灵桥也不清楚自己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