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大气不敢喘,她直愣愣盯着 我,迅速低下头道歉。
我死死攥着被单,我明白接下来将面对 什么,这一关熬过了,最难的一关,在满三 月时那天,是祖宗的,能不能生下;不是祖 宗的,我怎么逃脱,走错半步,我便死无葬 身之地。
我让保姆出去,整个身体蜷缩在床中 央,昏昏沉沉睡着,大约凌晨一点多,我听见 楼下庭院传来的熄火声,我一个激灵爬起, 坐在床尾,直勾勾盯着那扇门。
窸窸窣窣的动静由远及近,很快门锁开 始转动,袓宗动作格外轻,他从半敞的门缝 走入,他似是发觉我在等他,停住原地。我们在一片黑暗中,仅仅依靠那一丝半点的月 影,凝望彼此。他穿着整洁笔挺的检察长制 服,胸襟生出一丝褶皱,那褶皱添得蹊跷, 并不像别人弄上去的,倒像他自己在挣扎和 混乱中扯出的痕迹。
我们谁也没说话,如同静止。
我等了许久,卧房的吊灯忽然亮了,刺 目的白光闯进眼底,我疼得一阖,接着听到 他低沉沙哑的嗓音问,”怀孕了。”
我不着痕迹握拳,〃嗯。w
他扯断领带,搭在门把上,”听二力说,
六周。〃
我未答,起身走过去,伸手替他解纽 扣,一如往常那般,我强迫自己镇定,不泄露 半点胆怯,”六周过了,快两个月。〃
祖宗注视我头顶,他倏而握住我手腕,
感受我一片冰凉,轻笑了声,”你怕什么。”
我指尖一抖,透过折射在领带的一抹雾 影,看清袓宗的面容,他眉目含笑,平和得 很,仿佛高兴,又仿佛试探,这一份难以形 容的气氛,僵滞又迷茫,直击我心窝。
他笑着捧起我脸,我的每一样表情,每 一次眨眼,他都不曾错过,语气极其温柔,‘ 有了喜事,怎么反倒哑巴了。〃
【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