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冗巷,那样的火树银花。
然而一双映在玻璃的眼睛 , 却异常空洞。
我莫名有些悲伤难过,这美好的一切 , 都唤不醒我沉醉的兴趣 , 我麻木呆滞 , 脑海反复回荡张世豪的话。
他希望我不会出卖他 , 不会令他失望。
他那一刻的神情 , 语气,恰如击打的擂鼓 , 敲击在我心头,震痛了骨头。
我回到宾馆 , 凌晨一点多,祖宗正和一群小头目围坐在桌旁 , 比划着地图上的公路、平房部落和一些非常特殊的地势场所,他见我进屋,没急着询问,吩咐二力给我倒一杯凉茶。
二力倒水的空当 , 我绕到祖宗背后,搂住他脖子,他笑问我累不累。
我点头,他又问,“饿吗。”
我撒娇说饿了。
我挨着他耳畔,“只有你能喂饱我。”
祖宗扭头看我,“现在?”
我压下疲惫和惆怅,欢喜咧开嘴,不言不语,他知道我玩笑 , 正经场合,我不是恃宠而骄胡闹的女人,他亲了我脸蛋一口,“回去让你吃撑。”
我埋首他领口,我太迷恋他身上的气味,闻着会很踏实,仿佛毒入五脏的瘾君子,得到了一克弥足珍贵的白粉。
祖宗握住我的手,继续和头目说话,“南巷有三条岔路口,一条通公路 , 一条通山路,另一条通江口 , 松花江常年几十艘船,不可能一一排查 , 北码头在我手上 , 张世豪的人没撤,我一旦动盘港的念头,不出五分钟 , 风声他必定知晓。”
他拿笔划掉南巷,涂了一个大大的叉 , “张世豪不狂到拿条子当菜瓜 , 绝不会选择南巷,或者他逆水行舟 , 搏一把险的,玩障眼法 , 如果交货地点在这 , 我们只能来硬的。”
戴金丝眼镜的小头目一愣,“硬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