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记贵为一把手,我的军区 , 不也是您的管辖吗?打黑不成问题,您发号施令 , 我听您的 , 您让我怎样 , 我照做就是。
白道的顶级大人物 , 刀光剑影不见血色 , 藏在眼睛和嘴巴里,明面瞧不出争锋 , 却能使空气瞬间凝固,使旁听者汗毛倒竖。那种无形的压迫 , 幻化为丝丝缕缕的荆棘,扎得坐立不安。
我提心吊胆坐着 , 听他们一来一往长枪短炮的博弈,一杯接一杯斟酒,半点错不出,酒过三巡 , 他们都有了些醉意,沈国安拍打关彦庭后背,脑袋凑过去,笑得讳莫如深,“我的命令你当真听吗?”
“自然,沈书记的命令,无人敢不从。”
“小关,你知道的,我很欣赏你。官场单打独斗,靠自己拼上来 , 这点骨气,九成的官僚都不具备。”
仕途勾连,话仿佛一张纸,用唾沫浸湿,不捅破,留有三分余地。
关彦庭沉默半晌,指尖捏着的杯子,摇晃到静止,沈国安也耐着性子等了他半晌。
他神色了然于心,官场的老狐狸,七巧玲珑心 , 既是放大镜,也是显微镜 , 越站在高处,俯瞰全局 , 他藏匿的野心和虚伪 , 越办不到丁点漏洞不露的地步,总有缝隙可循,关彦庭没接招 , 他打着玩笑的语气,“沈书记邀我吃酒 , 这才是真正目的。”
沈国安笑 , “官场这口缸,你我浮沉数十载 , 激流,漩涡 , 风平浪静 , 我们都经历过。我们图什么。”
他食指蘸着酒水 , 在桌上书写一个字 , “升”。
关彦庭满面惶然 , “沈书记还升哪里?您头上顶着天了。”
沈国安摇头,“升 , 只有高度吗?宽度也是升。”
关彦庭笑了两声,“沈书记的年岁 , 正是图喜庆,不喜欢寂寞 , 船上的人越多越好,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