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神之际 , 沈姿坐下他身旁,握住他的手 , “周恪上周做一份四年级的数学卷,竟考了一百分 , 老师说他天赋很高 , 让我们培养他奥数。”
周容深拿杯盖拂了拂水面,将茶叶末驱散到边缘,“是不是太早些 , 他还小。”
“不小了,他两岁多就能识字背诗 , 现在可以一跃三级 , 受得住。”
周容深淡淡嗯,“你做主。”
她又和他说了许多琐碎的事 , 从周恪 , 到她自己近来的身体,到往后几日的天气,津津有味滔滔不绝,熬过漫长年头的妻子 , 永远不知丈夫多么厌恶生活的七零八碎,抗拒围城中一成不变的平淡 , 她们一味以为的亲密,早是男人食之无味的鸡肋,被婚姻的无趣磨掉了激情绚丽的棱角。
周容深沉默从头听到尾 , 毫无波澜,毫无兴致 , 眼前挥之不去的,是何笙千娇百媚的脸孔。
他很清楚,这一年多 , 她心中最深沉最贪图的渴望。
他更清楚 , 自己对她一再堕落,一再贪迷,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他从不对她讲,她偶尔委屈,泪眼朦胧问他,除了情妇,她还算什么。
他注视她许久,直到她失了耐性等,松开缠住他衣领的手 , 他都没有吐出一个字。
他爱了不该爱上的女人,也动了不该动的情肠。
天下权贵谁都可以忘乎所以,唯独他不能。
可天下谁都克制住了自己,唯独他没有。
他将茶杯放下,盯着沈姿扣在他手背的五指,“我们结婚多久了。”
她一愣,从他冷淡的眼睛里,沈姿看到了一丝崩塌的东西。
这崩塌令她无措。
她强颜欢笑,嗔怪抱怨,“周恪都七岁了,瞧你这记性。”
她重新为他蓄满一杯热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