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的碎发,“不高兴吗。”
她说高兴。
她说着便哭了。
他温柔抹去她眼泪,他根本不知,他此时的眼睛里,就是曹茎易所说,有光的爱情的模样。
窗纱高高扬起,风还在不断灌入 , 他问怎么不关窗。
何笙指了指窗子一角,“凹槽坏了,合不上,修理的工人明儿才来。”
他哭笑不得,“旁边的屋子不能睡吗。”
她别别扭扭低下头,“我习惯了这张床。”她顿了顿,手握住他,掌心贴上心窝,“有你的味道。”
周容深胸膛一滞。
他一言不发,紧紧抱住她。
那一刹间,永恒的念头 , 在他心上划过。
若是和自己过一辈子的女人,是她 , 也很美好。
今年的深圳,入冬以来 , 比往常冷了两度。
梧桐一叶知秋 , 一月初,开始泛黄。
时针指向九点整。
滴滴答答的铃铛响散开,周容深从昏沉的头痛中醒来 , 他看了眼时间,将手掩在眉间 , 挡住窗外浓烈的阳光。
北京总军区的上将和政委昨晚抵达广州 , 对广东省武警总司进行大操练,周容深作为一脉同宗 , 接待应酬了这一面。
后半夜三点才散席 , 他离开包房时,迷迷糊糊的脑袋撞上了门框,疼到现在。
他缓了片刻,掀开锦被下床 , 走到镜子前,衬衫套入臂膀的霎那 , 他动作倏而一停。
赤裸健硕的胸口,紧挨心脏处,有一道长长的 , 狰狞的疤,蜿蜒如蜈蚣 , 入骨三寸,以致时隔漫漫光阴,浅白的针脚还是清晰可见。
这是老k刺的。
那是何笙第一次去金三角寻他 , 像无头苍蝇 , 跌跌撞撞,固执于他没有离开的直觉,一腔鲁莽与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