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挤眉弄眼朝我坏笑,“何况曹爷还是一条路子呢。他老子要是肯出面,别说死缓改有期 , 就是马上挨枪子儿的死刑犯都能从刑场给拉回来。”
乔苍冷眼扫过他,他缩了缩脖子,触着鼻孔讪笑 , “这边棘手的麻烦还没清呢,我去河口跟他们汇合 , 早点抹干净了,苍哥也好脱身回特区。”
阿六离开房间,我听到门响 , 从乔苍膝上翻了个身,自下而上凝视他的脸,我不停笑 , 笑得无法停止 , 笑得忘乎所以,那样满足而欣喜,所有的欢情都写在眉眼,藏也藏不住。
他问我怎么这样高兴,是不是做了美梦。
我摇头说再美的梦也不如这一刻。
千帆过尽,恩怨纠葛,守在我身边不曾离去的依然是你。
入夜我洗了澡,趴在窗台上晾干湿漉漉的长发,窗外遥远的楼宇重峦 , 在月色中绵延回响,这南城往事,乱世烽火,如一页书,一弦筝,轰轰烈烈而来 , 荡气回肠而过。
我指尖触摸在玻璃上,街巷的灯火阑珊倒映出我的脸和乔苍的身影,他倚靠床头看一本书,睡袍微微敞开 , 露出大半胸膛,他眉眼温柔,手在旁边空荡的位置拍了拍,“何小姐 , 再不睡觉明天熬出黑眼圈,我就将你送去熊猫园,卖个好价钱,用来赔偿你中午打碎的那只碗。”
我嗤笑出来,转身爬上床 , 扑进他怀中,“乔先生心里 , 我还不如一只碗值钱吗。”
“看是多贵的碗。”
他放下书 , 将灯光调暗 , 一手搭在我光滑的脊背 , 另一手比划数字五,“超过这个,都不值得了。”
“五万?”
他笑而不语,我重重戳他手心,“五千?”
我嘟嘴发怒,“难不成是五百?”
他一字一顿 , 笑意盎然,“五块。”
我张嘴半气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