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身推门下车的前一刻,耳畔响起乔苍的警告,我停下动作凝视地上自己的半抹人影,“你能告诉我,你 到底是什么人◊”
他沉默片刻,笑了声,“不是知道了吗。”
我揺头觉得远远不够,他的神秘,他的深度,他的每一步棋,他在饮酒作乐中为乔苍制造的麻烦祸端,不仅 仅是珠海四大户身份具备的胆识和气魄,珠海的豪门贵青这么多,并没有几个人敢正面杠乔苍。
“不论是一般人,还是多么厉害的人,和他交手从没有谁不受伤不战败。容深练了十八年功夫,和乔苍不过打平
曹荆易伸出手,他触摸着车顶垂下的中国结,流苏穗儿在他指尖拨弄下轻柔无比,像一丝丝打碎的羽毛,“从 前我只是万花丛中风流的公子,现在我有自己想要保护的女人,想要做的事,想要打嬴的对手,自然会改变一些我 的方式。”
我沉默间朱门外驻守的保镖看到了我,迈下台阶走到车门旁,弯腰恭候我回府,我不好再说什么,和他颔首道别
唐尤拉被韩北接走,送去了欧洲一家私办皇室医院,治疗她体内的砒霜剧毒,偌大的常府变得空空荡荡,连一 个说话做伴的人都没有,只有对我百般恐惧噤若寒蝉的佣人,看到我眼底流露出惊恐和躲避。
出院归来养胎的沈香禾一人住在别墅,和我互不千涉,偶尔在庭院碰面,也仅仅是点头之交。
她感激我,更恨我,这一点让她无法与我冰释前嫌,如果没有我她不会过那么一段曲折悲惨的日子,甚至常府, 都还是原来的模样。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夜深人静时,我总像活在半梦半酲中,能听到女人们的嬉笑声,能看到花团锦簇的颜色,还有那一张张我不熟悉 ,但也不陌生的娇艳脸孔,当我伸出手试图握住,试图触碰,又如湖面的月亮被打破,涟漪四起,虚无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