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他就是草菅人命。
为了不惹麻烦,在最后零点零一秒的关键,我枪口朝下,穿透了马仔手腕的筋脉,鲜红色血浆顺着他手臂流淌,铁棍脱离掌心坠落在周容深脚下,马仔面目扭曲捂住伤口匍匐在地上,痛得打滚哀嚎,这样的下场更胜过一击毙命,活不舒服又死不了,这种滋味尝过了才泄恨。
五辆警车两辆救护车从东北方向驶来,警笛呼啸地动山摇,仿佛要把苍穹戳个窟窿。
王队长从第一辆警车跳下来,他看到我面前浑身是血的周容深,脸色顿时大变,几名特警跟在他身后冲过来,其余刑警持枪抵住了倒在地上马仔的头颅,大声呵斥包围树林,包围周边民房,一个不要放过。
生死关头我的冷静和镇定,在平安脱险的时刻变成了柔软与惊惧,我丢掉手里似乎有了温度的枪,捂着耳朵大口喘息,身体如一汪流水,一抔春泥,毫无力气倒在周容深的背上
眼前的血,伤痕累累的躯体,这条街道充斥的血腥,尖锐,暴戾,猖獗,一幕幕仿佛过电影一般,汇成一条触目惊心的河流。
周容深拼尽全力将我抱住,他沾满鲜血的脸蹭了蹭我凌乱的长发,王队长大声叫喊护士过来救治,他脱下警服盖住周容深的身体防止他伤口受风,几名护士匆忙将担架抬到这边,试图拉住他手臂包扎。
他发出一声浅浅的嘘,苍白而疲惫,让他们别吵,所有人一怔,不知道怎么了,下一刻他小心翼翼吻我的耳垂和眼睛,“吓到了吗。”
我不断颤抖,牙齿碰撞在一起,他将手指强行塞进我嘴里,告诉我不要咬舌头,我知道自己咬破了他的指尖,也尝到了来自他的血腥味,可我控制不住,我像是刚从冰冷的海水里捞出来,那样仓皇无措寒彻心骨。
“别怕,都过去了。”
他扳过我的脸,轻轻分开我嘴唇,抽出他鲜血淋漓的手指,“我在,何笙。谁也不能伤害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