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下,却正有一个客人与厨娘理论:“我只借你厨房一用,有什么不可以?大不了许你些银钱便是了。”
那胖厨娘挥舞着大勺,愤愤不平:“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儿,奴奴做的饭食,哪里不好吃了?你竟要借我厨房自己烹调食物,这是对我莫大的侮辱!”
那瘦高竹杆儿似的客人作势欲呕:“啊~~~我呸!还奴奴,你都该自称老身的年纪了,也不知羞!”
那胖厨娘勃然大怒,挥舞着勺子就冲上来:“我一个未嫁的姑娘,自称奴奴、奴家有何不可,你这客人不讲道理……”
“君子动口不动手,我跟你讲……哎呀!救命啊,泼妇发疯了!”瘦高竹杆儿似的男人被一勺烀在脸上,登时油了一片,吓得那瘦高男人撒腿就跑,胖大妇人举着大勺自后边追上来,双腿迈动,踏得甲板嗵嗵作响。
杨瀚正从少女情怀如诗的可伶可俐口中套取着有关白素、青婷的资料,忽然手臂被人一抓,身子一转,正对向一个挥舞着大勺的胖大妇人,约摸五十上下,荷叶盘一张大脸盘子,荷叶上站得青蛙一般怒突的眼睛,把他吓了一跳。
“切莫动手,切莫动手,小娘子何故发怒?”
杨瀚嘴儿甜,这就跟对老大娘唤大姐,对丑姑娘唤美女一个道理,这句“小娘子”一出口,那厨娘登时转嗔为喜,旁边正盘着缆绳的水手“呸”地一口,心道:“这厮属小蜜蜂儿的,说出话来甜得发腻,我倒要好生学学。”
厨娘收了大勺,语气和缓许多:“小哥儿有所不知,这饿死鬼投胎一般的腌臜货色,跑到后厨辱我手艺,我自十四岁在这船上掌勺,迄今三十多年了,也不知接待过多少客人,何曾有人挑过我的不是?偏他挑剔,太伤人心了。”
原来如此,人家是当厨子的,你说人家做的菜不好吃,这就是砸人家饭碗呐,这是事关职业尊严的事儿,换谁也不能忍呐。出门在外,在船上吃饭也没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