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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安魂曲(2 / 3)

他们会在哪年的哪一天,突然在某个街角就停下来,然后回过头,就看到一地仓皇的落叶。也许他们永远不会知道他们身后没有被他们注意到的黄昏到底有多么长,没有被他们守望的落日到底有多么宽广,可是猎人知道。猎人在森林里穿行了几千年,他看过了每个四季的日落,守望,成为他生命里的最高信仰。而在几百几千年后,那个猎人身上,早就带上了落日弥漫的气息。还有他头顶上空鹰的悲鸣,伤,伤,伤。

时为2004年1月末。四川的高草已经全部消失在冬天寒冷而倏忽的风里。我站在那些枯萎的繁荣里面,在残梗枯叶里,听到上海的朋友告诉我,四,这边下雪了。她说她贴在公交车的高大的玻璃窗上开外面的世界,一下子觉得好干净。

我站在那些枯黄的高草里,突然想起曾经的莲见,他也是蹲在收割之后枯黄的麦田里,躲在高大的草垛之间。落日从他的背后升起来,他带着耳机没有说话,我闭着眼睛也可以听到他内心的轰鸣。他说,莉莉啊莉莉啊莉莉啊。他戴着耳机蹲下来,听着《呼吸》,没有呼吸,而天地世界依然那么安静那么大。

风空空洞洞地吹过。一年又这么过去。而来年,还要这么过去。我不知道是安稳的背后隐藏着沮丧,还是沮丧里终归有安稳。只是我们,无法找到。

我越来越害怕人群却越来越渴望接近人群,我总是企图从那些冷漠的面容上找到曾经地老天荒的。每个人都是一条河,从翠绿的,浩浩荡荡地穿越而来,然后无声无息地滚滚而去。沿路席卷流沙,枯叶,化石,经文,恢弘的寺庙与青色的镇。最后汇集成一条庞大而无懈可击的记忆,轰然作响着消失在虚空里。都是虚空,都是捕风。哀伤的魂,寂寞的灵。

是谁在大漠高扬着无面的琵琶,一挥手,一作别,点破西天终年的晦涩。城市总是在每个有风沙的黄昏苏醒,谁记得,谁看过,带着弓的落拓猎人和骑着马的无声刀客。无魄朱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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