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易长叹一声,合上册子,收进怀中。
又行片刻,至一岔口,却是一个规模颇大的茅店。三间宽敞的茅屋一次排开,门前的幌子插得老高,粗桌粗凳,一字排开十好几张,两侧的矮棚里,几口足能烹整牛的大锅或煮着骨头,或炖着杂碎,重油重辣,鲜红的辣子铺了半锅。
浓重的香气,甚至催得许易急急打马。赶到近前,径直从马背上,飞腾到了一张空桌边上。拍出一枚金币,高声道,“好酒好肉上!”
出手就是金币,店家知晓撞上了豪客,不敢怠慢,顾不得催促小二,亲自上手。
很快,热腾腾的喧花大包,大盆的牛骨。牛杂,金黄的贴锅。大坛的清酒,堆了满满当当一桌。
许易早饿得狠了。左右开弓,肉包,牛仔,牛骨,如流水一般赶进口中,呼啦啦,如鲸吞水,便是粗大牛骨也直接嚼碎,转眼,慢慢一桌,数十斤的吃食,被他垫进肚来,随即,拍开泥封,拎起酒坛,直接向口中倾倒,片刻,一坛酒水也送进肚来。
上百斤东西入口,青山依旧磊落,面不红,心不跳,小腹都不曾鼓起半分。
半月未食,许易早饿得狠了,昏睡不觉,此刻被这一激,一头牛都能吞下。
好在当今之世,武者多如牛毛,此辈吃饭,皆如此形状,许易吃相虽然猛恶,并不引人为怪。
开店的不怕大肚汉,身子圆如肉球的胖掌柜,一双眼睛在许易桌上的金币,早扎得生了根,生恐这位吃的少了,待会儿得找出一大堆银两,此刻见他吃完,殷勤上前相问。
“如是再上一席。”
吃,是许易为数不多的爱好,适才鲸吞是满足腹欲,此刻,则需慢品,是为满足口舌之欲。
胖掌柜麻利撤席,换席,待席面重新置好,许易果真不再胡吃海塞,慢慢品味。
不多时,陆续又来了几桌客人,多是提枪拿剑,孔武有力之辈,三三两两,各自霸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