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去内源洞附近那个袱洲,带着枪兵去弹压一下儿。有不开眼的泥腿子敢哭天抢地的,枷上几个王八蛋再说。那六爷要是不好,也照应不了你们这些藩国子民几天了。也要给他们留点遗爱不是?
于是在光绪十九年七月十九日这天,那六爷早早的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还留在府里抚慰的朝鲜大姑娘伺候着他抽了一两多大烟。六爷换了一身熟罗的长袍就出了府门。二十多个原来庆军淘汰下
兵,再加上二十多平安道地叫花子道军。早就稀稀拉门口。马也备好了。那六爷看看头上太阳,又看看马,觉得有点儿舍不得自己。太忠于王事了。顿时就连打带骂地让人换了滑竿,上面还支上了遮阳的棚子。四个朝鲜民夫抬着他。旁边是二爷给他装烟递茶。浩浩荡荡的直奔内源洞旁边的那个大袱洲而去。
走了小一个时辰,那六爷大驾才到了。
袱洲就是蓄水的小型水利设施,大清多是石头砌的,朝鲜这里多是干打垒的。这里是一个大袱洲,水面甚大,水清清亮亮的,倒映着远处青山。袱洲池塘旁边还有如荫绿树,风从水面上掠过来,水影摇曳,让人胸怀就是一畅。
放水地卡子那里。早就守着了郡曹那里派来的差役,没精打采的蹲着站着。看到那六爷的滑竿摇摇摆摆的过来,才忙不迭的站起来,用朝语吆喝着将围着的百姓朝外赶。
百姓们看来早就得知了水钱加到二百的消息,一个个都是神色愤懑。今儿和往日还有些不同,袱洲水口围着的几百村民。没有像以前一样低低咒骂,都是一个个沉默不语。默默的朝后退着,只是不时地用眼神扫一眼过来的那六爷一行。在队伍当中,还有一些同样是朝鲜百姓打扮的人物,更是有意无意的聚集在一起,交换着互相的眼色。
那六爷当然没注意到这一切,他都快给晒晕了。看着眼前的水波,巴不得马上坐过去凉快一下,在滑竿上面都快把踏脚给跺断了。四个民夫气喘吁吁地将他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