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只着轻甲,戴着皮帽,浑身扎束得不能再紧。人人都是面目扭曲狰狞,却紧紧咬着牙关,不发一声,只带着短兵刃,就直薄堡墙之下,飞也似的攀援直上!
在后面的黑暗当中,站着数十名射士,尽是开得强弓,马上能射断树枝的女真射雕手。这些射士才发出两轮箭雨,几乎扫空了一面堡墙的南军值守警戒之士。现在一个个都抿箭在弦,转向两翼,瞪大眼睛等待着从两侧堡墙上赶来援助的南军暴露在视线当中。
在堡墙内燃动的火光之中,隐隐约约就可以看见有人影从两侧堡墙窜来。黑暗中就听见弓弦颤动之声,一支支狼牙羽箭飞射出去,就可以看见那些涌过来的人影顿时中箭,然后就随着一声惨叫消失在堡墙之上!
蒲察乌烈就站在这队射士之侧,这么多偷摸飞鸢堡的女真军士,就他一人披着鼓鼓囊囊的重甲。但是走动之际,几十斤分量的重甲仿佛就是披在身上的纸片一般。一杆长大的长柄铁锤,在他手中也有如灯草一般被随意摆弄。
他摸着青幽幽的头皮,只是冷眼看着为自家儿郎所攀援直上的飞鸢堡。
蒲察乌烈身为女真重将,归他直领,宗翰分拨到麾下的谋克足有十余个之多。但是为他挑选出来紧急回援的人马,就这四五百骑。不必说都是精锐中的精锐。南军不必说了,哪怕碰上女真大军中也以战力第一闻名的娄室直领谋克,蒲察乌烈相信他挑选出来的这支精锐也有一拼之力!
在赶回飞鸢堡的途中,蒲察乌烈远远就发现飞鸢堡燃动的火光,顿时就判断出南军抢先一步,先袭取了这一处要害之地。当时蒲察乌烈率军从此间西进扫荡之际,也知道飞鸢堡留守的军马实在太少,一旦不备而被南军偷袭夺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当下蒲察乌烈也忍不住赞叹这支从蔚水河谷中逃出的南军,丧败之军还如此有行动力。不仅从娄室的进逼之下逃出生天,疲敝之余还能马上就来奔袭夺取如此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