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琢磨,雨势稍小,黄河上面平静些了,是不是寻条野渡上小船。直娘贼的逃了算逑?反正现在种的田也是寨主的,收成要交到六分,换个寨子横竖都逑一样,这些将主到到哪儿寻俺们一家去?
不过这些野渡小船也是黑心,将人从西望东运过河,不管军士还是民夫,是个人就要两贯足文!这价钱实在咬手,让人难下决断。好歹自家不用顶在前头列阵而战,合河津渡这里还算平安,再看看且说话!
动了要开小差的念头。让这军士忍不住又有些惭愧。
自家在鄜延路已经是几辈子的事情,不要说对着西贼左厢神勇军司长达几十年的互相征战厮杀。父亲一辈给选到横山,选到熙河,与西贼野战争雄也不在少数。陕西男儿,甚么时候不是与外寇厮杀到底?西军历史上几次惨败,关西男儿往往拼杀到最后一人,降敌则寥寥。军报之上全军覆没四个字固然悲惨,但是也自有关西男儿的一丝悲壮气在!
不过这一二十年来,原来往往身先士卒的军将,现在养尊处优的居多,身临前敌的越发少了。忙着聚敛田土,回易生利。每当临阵,瞻前顾后的也多了。比如这次,女真入寇,西军大队就只是观望,而刘将主虽然渡河,但也从来没指望和女真真个厮杀,就是想拉出阵势逼这些鞑子去寻燕王拼杀!
将为军中胆,军将气衰,心思纷繁,指望关西男儿再在他们麾下拼杀到最后一人,那就是自然不现实了。
这军士说不出什么明白的大道理,只是觉得为这样的将主拼命厮杀争权夺位着实有些不直。想开小差又一时下不了决心,在寨墙上走来走去,只是觉着苦恼。
冷雨沥沥而下,虽然没有前两日那么暴烈,不过在雨中呆得久了,回过神来已然觉得是冷入骨髓,哪里还像是身在夏天?
这军士猛打几个喷嚏,咒骂两句。
“直娘贼,先回营中灌两碗热汤要紧。要是病倒,不管守在这儿还是回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