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士狂奔呼喊的声音,就在汴梁夜空中卷动,漫入墙来,撞在院中每个人心间,逼得人直喘不过气来。
围在蔡京身边,就是他的儿子女婿,个个面色苍白,有几个更是微微发抖,不住的在吞咽唾沫。家人之外,就是府中下人,多是壮健男子,人人扎束得齐整。这些时日,蔡京决定和萧言决裂,也不管每个朝代的森严禁令了,甲胄弩机都搜集了点。反正和萧言这一局赢了,蔡京相权只怕都要凌驾在君权之上,还怕这私藏军国重器的罪名?若然输了,不知道多少罪名会落在头上,也不差似这一条。
这些下人们披着甲胄,持着强弓硬弩短刀长矛,纵然一副武装到牙齿的模样。可也没有半点军士的森然煞气,比之编练两个月的乱军都远远不如,更不必说萧言麾下那些真正的虎贲之士了。甲胄披得歪七扭八,这边鼓出来一块那边瘪下去一些,短刀长矛还好,拿着就是,神臂弓之类的弩机拿在手中,颠倒就是不知道该如何摆弄。
下人们之外,又是蔡京这些时日收拢的市井大侠之流,他们久经斗殴拼杀,虽然军阵之间,不过是送死罢了。可是至少看起来还有胆气一些,不少人也披上了甲胄,拿着了精利的军中兵刃,一副雄壮模样。更有人这个时候还有闲心,贼眼滴溜溜的打量着内院中那些躲在廊下,瑟瑟发抖的侍女们。如此绝色,向来是老公相的禁脔,却没想到,俺们居然也有眼福得见!要是今夜能立下大功,老公相赏个把下嫁,直娘贼的一两月内。就在床上不下来了!
蔡家府邸。这个时候也没了原来森严的相府规矩。一众男子全都聚集于内院,眼巴巴的看着蔡京,等着这位诸人心中的定海神针拿出个章程来。
脚步声突然疾疾响动,就见蔡鞗满头大汗的奔来,直至蔡京身边,低声道:“爹爹,马厩健马已经尽然将出,也套好了车子。选的都是上好车夫,俱都重重赏过了…………还有什么吩咐不成?”
蔡京看了自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