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士气得火都快冒出来把头发点着了,却也无可奈何。一路远探过来,带着这么个活宝,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对着大个子而言,骂他就面无表情的听着,气急了用刀背抽,平日里足够将一条壮汉打趴下的气力,落在他身上浑若无事。还震得自家手痛。他就抱着头蹲地上随你怎么打。
而且给他兵刃甲胄也不要,只是穿着自己那件媳妇儿亲手硝制,亲手缝出来,掉光了毛的皮袄。如果说原来为王贵他们征募,没有甲胄这些军资将他武装起来,现在神武常胜军自家好货送上门都当没看见。没有兵刃甲胄还打个什么仗?
吃饭的时候不招呼他。他就饿着,绝不乞食。直着眼睛朝北面呆呆的看。两顿三顿都是如此。实在不忍心让这么条大汉饿死招呼他过来,一顿又能抵别人四五个。军中都是大肚汉,看着他的食量都吓得跟雷打过的蛤蟆也似。
不过他也不是傻子,走到哪儿了要是问他,他也慢腾腾的能告诉你,现在这条路通往何处,到什么地方还要走几天。要不是还有这点用场,这次真恨不得花点功夫认了责罚,掉头将他送回去。
那军士跟杨得这夯货打交道久了,涵养不知不觉就好了许多。当下还能忍着气,从怀里掏出个酒葫芦递了过去:“没气力了?还是冷了?冷了有酒先挡一下,要是饿了先忍着罢。找个隐蔽些的地方再生火烧口热汤,这天气啃冷干粮,就是受罪。”
杨得也没推拒,接过酒葫芦一把就扯下来已经冻住的塞子,换了旁人还得折腾半天。咕咚一口就快半葫芦,心疼得那军士直咧嘴。
那军士抢也似的将酒葫芦夺回去,朝怀里狠狠一塞,却将怀里某件珍藏的宝贝给牵扯出来了。
是一个庙里求的小儿驱邪的符。
辽人比宋人更信佛,佛寺之多远过宋人十倍。贵人叫什么菩萨奴观音奴之类的比比皆是。杨得他们那个乡下地方也有颇为气派的佛寺,小沙弥的起居享用都不比他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