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通过在朔州佯动争取的这些时间不足以拿下如此坚城。
可是要是城内生什么变故呢?要知道王贵王将主遣自家北上联络应州的时候,当面交待完军令,反复念叨的就是应州城内可不要生什么变故!
自家这区区几十骑,能不能及时赶到应州?就算赶到了应州,这点力量,又能派上多大用场?
河东大军,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北上?
萧显谟现在变成了大宋的燕王,荣华富贵俱全,权倾汴梁。难道就忘了俺们这些与他一起厮杀出来的粗汉么?
这些话,也只有藏在心底,再不能说出口的。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就见他那麾下突然跳起一指北面:“回来了,直娘贼的回来了!当先的遮没不就是梁猴子?那厮在马背上,腰总塌着,尖嘴猴腮,活脱脱就是一毛猴!”
田穹猛的转头,就见远处雪线间几个黑影跳跃而来,自家弟兄身形都是看得惯熟。远远就能分辨出来,正是夜间遣出去哨探的几骑。
当下田穹就下了小丘翻上一匹座骑,双腿一夹催马飞也似的迎了上去。不多时候两边就遇上。几名夜间出去哨探的骑士脸色冻得又青又白,累得在马背上腰都直不起来了。当先那个颇有三分猴形,瘦瘦小小花名唤作梁猴的军士哆嗦着冻僵的嘴半天都招呼不了田穹一声。
田穹递过一袋烈酒,梁猴抖着手喝下去一大口才好一些,开口招呼:“都头,俺们回来了!”
田穹与他们并辔回转,问道:“如何?”
梁猴想笑,脸冻硬了没笑得出来:“倒是瞅见通路上有女真鞑子夜巡哨探,直娘贼的倒是将这北面通路卡得恁死!不过就凭这些鸟鞑子,还抓不着俺们…………这几个月云内道路俺们也摸熟不少,趁夜潜越过去,俺们这几十人,女真鞑子鸟毛都捞不着一根!”
田穹笑着拍他肩膀:“好,好!赶紧回去踏实睡上半日,日头一落,俺们就走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