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当真是气得脸色铁青,目光冷冷的扫视寨墙之上诸人。在他身后牛皋汤怀张显等人赶上,都横在寨墙之下。汤怀张显还好,并不吭声。知道岳家哥哥动了大怒了。牛皋却还在马上嘀咕:“辽人能聚坞壁自保,俺们宋人就做不得?去了辽军,还有那些瘟官。哪有在洼内自种自吃快活?也不知道岳家哥哥怎的就这么恼怒?”
岳飞是马上名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物。牛皋虽然低声嘀咕,哪里瞒得过他了。当下回头怒冲冲的看了牛皋一眼。平日里岳飞对自家兄弟,不用说是关照到性命里去。可是牛皋这话,却是在挑战他的做人原则了。当下就要取马鞭抽他。正在这个时候,关墙上已经有人认出他们来,当下又惊又喜的大呼:“是岳大郎回来了不成?还有汤三郎,张四郎,牛五黑子皇天在上,北面战事听说死得人山人海,你们居然囫囵回来了,还骑得恁好坐骑你们去后,俺们一直在烧香许愿,看来真要去还愿才成”
一听是岳飞他们一行回来,关墙上当日老人顿时都挤挤挨挨的凑到前面来热情招呼。人人目光都落在岳飞他们身上。当日岳飞他们去时,身上泥腿子气息不减,背着个碗大包裹,赤足草鞋就奔去真定投军了。大家都是担心,在东川洼里面安稳日子不过,去当什么丘八?辽人大队铁骑面前,你本事再大,还不是踏成肉泥?
没想到两年时间过去,这几个当日肤色黝黑,眉目之间乡土气浓重的青年。现在已经骑着高头大马回来了。两年军中生活,人人面目都粗砺了许多。眉宇间那点稚嫩青涩的气息已经丢得干干净净,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种威严肃杀的气度。特别是岳飞胯下那匹坐骑,虽然只是在岳飞操控下团团转圈,可自然有一种奔腾跳跃之势,仿佛身上带有三分龙骨。岳飞身形如箭的笔直坐在马背上,目光似电,双眉斜飞,哪里还是当日相州出来的乡间少年模样?虽然几人身上都是破旧皮袍,可是谁都看得出来,这几人不知道有什么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