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在节堂的陈设简单肃穆,但是在自己内宅当中,却是富丽堂皇,在河间府这等接近前线的地方,犹自不亚于汴梁王侯之第
总的来说,童贯是一个能吃辛苦的人,在边疆可以远戍二十年就是明证。但是随着年岁渐涨,却也越来越耽于豪奢。以前可以率领大直入青唐诸羌,此次北伐,他最近的时候也离一线也有百余里的路。
河间府这临时的衙署里头,给整治得精致无比。厅堂当中夜宴残痕犹自未曾收拾干净。一地的胭脂花钿,正是歌姬舞后留下的痕迹。香炉在四下犹自发出幽幽的香气,收拾东西的小厮实在倦了,在香炉旁边头一点点的打瞌睡。
在童贯居所外头,至少有七八个衣衫轻薄的丫鬟,在捧着各色各样的东西坐在春凳上面一边打着瞌睡,一边等着里头突然有的召唤。这些还进不了卧房伺候的,在卧房里头,还有四五个侍妾,都头优质十来个莺莺燕燕的四下环绕,只是伺候童贯高卧,童贯一声咳唾,就不知道刻有多少人涌上去伺候。
往常的时候,夜间来了再紧急的公文,幕府宣赞,也不能直入童贯衙署内宅通传,怎么也要候到童贯起身才能禀报,好在童贯带兵日久,倒也不会睡到日上三杆才起来,可是今日,赵良嗣却大破常例,夜里面就直入内宅而来!童贯带来的都管,自然气焰是足够大,怎么也不可能让赵良嗣进去,急得赵良嗣差点要在内院外头放声高喊,好把童贯高声惊醒。河间府这临时衙署毕竟不大,比不得汴梁里头庭院深深,扯破喉咙里头也听不见,这里只要赵良嗣豁得出去,老年觉浅的童贯还真有可能被惊醒!
都管看赵良嗣急切成这样,也直到赵良嗣在童贯面前一向是个谨慎人物,不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绝不会如此,都管是老汴梁,心下也忍不住嘀咕,难道是汴梁官家中旨,还是宣帅嫡系传来了什么急切消息?宣帅现在地位微妙,朝中有一位势力深厚的老公相踩着他和那个宣帅副使再度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