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武官扬起一只手:“听我将领!来人不管是谁,只要到了俺们营寨长濠之前,就射他娘!更番叠射,天亮了去割首级!”
听到他的命令,寨墙不用说,将手中弓弩握紧。寨墙下,也有一队队的弓弩手前一步,从撒袋中取出箭来,搭在弓,准备抛射越寨墙而出。要不是冲着营寨来的动静不算太大,就连床弩都得用!
韩五吃这武官一喊,顿时叫了起来:“高虞侯,冲阵的准定是俺们宋人!辽人用几十条骑军性命,来演这一出戏?要抢俺们营寨,也不是用这点骑军!”
那高虞侯只是哼了一声,摆摆手让他退下。韩五捏着拳头,只是脸涨得通红。最后只是不屑的哼了一声,又走到垛口旁边。
高虞侯看了韩五一眼,忍气没有说话。这泼韩五,在西军当中资格,其实比他老很多。而且骁勇之名,全西军都知道。不论是步战骑战,还是弓矢,都是西军一等一的好手。从杨可世到老种小种相公,对这手下都喜爱得很。只是这韩五性子惫懒,不求进,军饷到手,滥吃滥用滥赌,欠下一屁股债之后,就单骑出关,到西夏人那里捎几个人头回来换赏银还债,西夏曾用铁鹞子小队追他一人,却被他杀伤四五骑之后安然回返。
除了这些,这泼韩五打骂司,干犯军律的事情,干了也不止一次。所以虽在西军当中干了这么久,砍下的西夏人首级只怕有几百之数,官衔到了武副尉,差遣不过还是一个小小都头。此次北伐,杨可世曾经对这泼韩五推心置腹的交代了一番,要他不要自误。泼韩五这才收敛了许多,打仗依然骁勇,滥赌滥吃滥用也不改,可干犯军律的事情却少得多了。
正是吃着他这一点改变,他才敢用官威压这泼韩五。放在以前,他这个小小的宣正郎一营都虞侯,哪里在这泼韩五眼里放着!
远处奔来的蹄声已经越来越近,哪怕没有泼韩五这等眼力,也能看见前面五六骑在仓惶的逃跑,后面辽人骑兵如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