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谈焞沉着一张脸,拖着脚步缓缓步下台阶。
这台阶入地极深,两边都是黑石护墙,通道内干爽之极,半点地底下的潮湿阴冷都没有。下到尽头又是一个巷道,灯光正从巷道里透出来。谈焞毫不迟疑的向前走去,推开巷道尽头的一扇门,就见里面是一间布置得极整洁的屋子,绒毯如茵,匠韩自生火照明水晶灯高悬。两边还有门户,这地下建筑还非止一间而已。
如果说这是谈焞为自己准备的逃跑时的临时居所,那么谈焞的手笔,比世人所见还要大上十倍!
这这屋中,有一几案,一个穿着锦袍,戴着五梁冠,相貌堂堂却下巴光溜溜的中年人正端正坐在案前,一把酒壶,两个酒盅,就着案上的一碟无鳞白鱼鱼子做的酱,自斟自饮得津津有味。
这人正是容夫人从赵国带来的心腹内宦匡泷。
谈焞再没了枭雄气度,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将军!”
匡泷抬起头来,神色温和,淡淡一笑:“这里是秦国,赵国官职,就不必提起了。”
谈焞脸上汗如雨下,膝行几步:“将军,小人只想在这里稍息一夜,明日就寻将军回报一切。实在没想到将军竟然辛苦亲自前来,小人罪该万死!”
匡泷笑道:“这么多年下来,侯爷你也积攒了好大一份家当,秦国韩国魏国都有田庄?就这么走了,享后半辈子几十年清福,也是一件乐事,省得牵扯到秦国即将到来的变故里头。是不是这样?”
谈焞浑身颤抖,连声道:“小人哪里敢?将军吩咐,让小人这些时日收敛形迹,最好还离开岐阳一段时间,让嫣侯女和史家以为河阳君势力已经收缩了。小人今日行事不利,所以就借着这个机会烧了府邸而走,也是依照将军的命令啊!”
他连连磕头:“小人不知道那徐乐竟然身边有余孽罗睺,一下子给打了个措手不及,是小人无能,可小人没有一丝一毫要逃走的意思。将军但有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