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志渐渐昏乱。
船舷另一侧的沐昌祹,头巾不知何时散落,头发蓬乱,浑身是血,手中的钢刀早就不见,胡乱挥舞着的竟然是根燃烧着的粗木棍,想来是抄了根船尾的橹桨。缅军被大火迫得近不了身,然而依然鼓噪着围成圆圈并不后退。
徐克绍远远瞥见,心中叫苦:火棍能撑得几时?自己先烧到手!一个疏神,莽猛的软刀疾刺咽喉!徐克绍大惊,俯身一个急滚,软刀贴着脖颈擦过,鲜血瞬间四溅,落在火中“呲啦啦”直响!
“哈哈!徐六爷!”徐克绍一抬头,软刀、长枪、叉戟等各种兵器架在颈中,莽猛得意地狞笑道,“你扮细作到我大哥帐中时,可想过今天?”
徐克绍哼了一声,抿紧了双唇不说话。“好!成全你!徐六爷!”莽猛高叫一声猛举缅刀,当头劈下!刘綎连声怪叫,无奈被四周缅军重重包围根本动弹不得;沐昌祹手中木棍成了火团,“呲啦啦”地传来烧焦皮肉的臭味。徐克绍心知无幸,目光转向湖面,越过画舫四周的火红,远处的滇池烟波浩渺,浸入沉沉夜空,只要黔国公、只要她逃出去!
“当——”一声巨响,莽猛的软刀脱手飞出!如闪电般在空中划了道银线“扑通”落入湖中。徐克绍诧异地转眼望去,顿时呆住。
“徐老大!”刘綎大嗓门第一个响起,“你怎么来了!”
宝蓝缎袍在冲天火光中依旧一尘不染,白玉腰带光洁温润被映得通红!慵懒高远的笑容、舒徐从容的步伐,徐邦瑞随意一挥錾金枪,弟弟脖颈边的兵器通通掉了头,“哗啦啦”地落在船板上。
“莽大人,得罪了!”温和缓慢的话语,连打斗都似乎隽雅高贵。
“你是,你是……”莽猛铜铃似的双眼简直要凸出来。
“中山王之后、第八代魏国公徐邦瑞!”金枪擎空,一队队衣甲鲜明的军士奔跑着跳进熊熊燃烧的画舫,银色盔甲被火光照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