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昌祺忍不住咯咯笑起来,沐昌裪赞道:“昌祺,你养的这狗真是聪明!好啦,这下它们做了朋友了!”
“三哥,谢谢你,我很喜欢。”昌祺认真地道。
“哎,跟三哥说什么谢字!取个名字吧!”
昌祺抚摸着小马,满心欢喜,良久说道:“妈妈以前的坐骑叫‘骐骥’,是爹爹送她的。听沐义说,七年前我们走后,骐骥一直呆立着不吃不喝,偶尔嘶叫着眺望北方,没过多久就死了。这马,也叫骐骥好不好?”
“好啊,神驹嘛!”沐昌裪有意避开伤感的话题,口中胡乱说道,“骐骥生绝域嘛!无匹无俦嘛!你这匹马在昆明、在云南也没谁比得上!是不是,骐骥?”
小马似乎听懂了,得意地甩甩脖颈打了个响鼻。昌祺一跃上马,拉了拉缰绳:“三哥,我出去遛遛。”
“我陪你!”沐昌裪忙道,“生马性子还没摸透,你别摔着!”
“不会的!你不是要跟大哥去巡营吗?”昌祺笑道,“你忘了五岁时爹爹就带我骑马了?比走路还熟练呢!”见沐昌裪迟疑,又笑道,“就在昆明城里,能有什么事啊?”
“好吧!那你小心些。”沐昌裪想想确实有事,而昆明城中谁敢得罪沐王府的大小姐?点点头,又叮嘱天南星,“保护好你主人!”
“知道啦!三哥韶死了!”昌祺笑着,打马往外奔去:“骐骥,走!”沐昌裪在后挠了挠头,“韶”死了,那是什么意思?南京话吗?
一口气奔出黔国府,大门外笔直的甬道两旁,火红的无忧花正在盛开,云蒸霞蔚地遮住了大半个天空。昌祺脸上的笑容塌下来,呆呆驻马在树下,不知何时泪眼朦胧,望出去模糊一片。
爹爹一直念叨着这一片无忧花林,花开的时候如何如何好看,妈妈的绿色衣衫映得如碧玉如翡翠;妈妈则说,那是我们摆夷佛弟子的圣花。
妈妈,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