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变成了愤懑坚毅,这三个月里,日日都在安排如何斗张居正。
胡氏书坊的加印、发送、宣传,南北两京文武百官的动员、鼓舞、激励,宫中宦官太监的收买、贿赂、鼓动……一桩桩一件件,不厌其烦。听说,是走的大太监张鲸和张诚的门路,皇帝终于看到了《病榻遗言》,表面上是不言不语,但绝不可能无动于衷!
“先帝那是他的亲老子!小皇帝也是人!何况王大臣事件是皇上的亲身经历!”记得父亲闻知消息的那一刻兴奋得连连搓手、神采焕然,仿佛看见了胜利的曙光。
会吗?会胜利吗?
思绪纷乱中,沐昌祺目光停留在斗得正激烈的黔国公和魏国公身上,黑白冽然的双眸一眨也不眨。流星锤力大迅捷,徐邦瑞的錾金枪虽是利器,却不敢直撄其锋,只好东躲西闪,防御守卫,料想沐朝弼年老体衰,必不得久,只要小心守住,尽有反击的机会。
果然没有多久,流星锤渐渐慢了下来,迅猛呼啸变成了柔柔和风,“噗”一声,一颗汗珠自沐朝弼的白发间滴落砸在青石地上。徐邦瑞笑了笑,不急进攻,依旧不紧不慢地游走缠斗。沐昌祺看出不对,心揪得紧紧的,拍了一下身边的小狼崽:“天南星!去!帮爹爹!”
天南星巴不得一声,纵身一跃,龇牙咧嘴地瞬间扑到了徐邦瑞身前!徐邦瑞一惊,虽然金枪在手不怕狼崽,但被前后夹击究竟麻烦,一边遮挡一边笑道:“沐伯父!打架要狗崽子帮忙吗?黔宁王当年没听说有这故事啊!”
“走开!”沐朝弼抬脚踢向狼崽,“谁要你多事!”
天南星难得见主人发怒,吓了一跳,无奈地跃后几步,蹲坐在旁,不甘心地“呜呜”两声。就这么一打岔,沐朝弼下盘不稳一个踉跄,俯身冲地险些摔倒,徐邦瑞大喜,一个箭步跃上,倒转枪柄就往白发皓首砸下!
旁边“嗖”地蹿过一个身影,硬生生挡在沐朝弼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