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的高祭酒也在。看,六哥在那儿护卫呢!他们锦衣卫这次负责保护张阁老在南京的全程安全,责任大着呢!”
沐昌祺使劲伸长脖子望了望,果然徐克绍全身结束,带着一群锦衣卫,都是火红的飞鱼服、锃亮的绣春刀,昂首挺胸、目光炯炯地四下巡视着。
“那张阁老要在南京待多久啊?”沐昌祺轻声问道,“我们要好些天见不到六哥哥了吧?”
“没几天吧?”徐君怿不以为意,“皇帝催张阁老回京催得紧,听说一连下了三道诏书呢!不会在南京待很长时间的。”
忽然一阵震天的欢呼声,人群再次骚动起来,挥手的、叫喊的、拍手的,各式各样。原来自远处的如意阁大轿子中,张居正出来了。
一身半新不旧的圆领蟒袍,极整洁干净,不但没有一丝灰尘,甚至没有一道皱褶;黑色的乌纱帽同样一尘不染,挺拔的身形笔直轩昂,步伐缓慢而坚定,冲欢呼的人群连连挥手作揖,淡淡含笑的清癯面孔上长髯飘拂,目光深湛凌厉。“各位乡亲好!”略微沙哑的嗓音洪亮有力,似柔且刚。
“张阁老!”“张相爷!”“您老好!”
人群沸腾了,无数的男女老少跪了下去,被传染一样,转眼间呼啦啦跪倒一片。
“张阁老福寿无疆!”
“张阁老长命百岁!”
“张阁老寿与天齐!”
各种夸张的、毫不掩饰的、热望恳切的祝福飞扬起来,团团盘聚在张居正的身周,百姓们双眼含泪,很多人激动得哭起来。
沐昌祺立在人群中,呆呆地望望远处的张居正,又呆呆地看看身边的人群,思绪纷乱。这个人,害得父亲远羁南京、郁郁终日;这个人,害得自己一家骨肉分离、东西远隔;这个人,害得母亲再度奔赴战场,又要与缅王血肉相搏……然而父老乡亲们如此爱戴他、敬畏他!
“大丈夫在世,岂非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