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山就是前面那个山丘。我记得黔宁王的陵墓在山顶上。”徐克绍和随行的锦衣卫们以及车夫,不知何时已成了雪人,他却浑不在意,呼啸的风雪中一边高声说话一边扶沐朝弼上了自己的马:“我们就这么走过去吧。”
沐朝弼病弱无力,在马上摇摇晃晃,寒风一激又咳个不停,甚至无法握缰。徐克绍迟疑着转向思姨娘:“姨娘能骑马吗?扶着点儿就行,我这马很温顺,自己会走。”
思姨娘望了望沐朝弼并不推辞,快步到了马前。徐克绍正要送她上马,思姨娘微微摆手,身形晃动已经坐到沐朝弼身后,牢牢圈住了丈夫,控马直行,口中闲闲问道:“这马叫什么名字?”
“咸池。”徐克绍怔了怔随口答道,暗暗松了口气,拉过另一匹朱之蕃的马,顺手将昌褀抱到马上,自己带着手下步行在前后,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将军山上艰难走去。
天色越来越暗,雪越下越大。寒风凛冽刺骨,人和马顶风而行,个个都堆了厚厚一身雪,沐朝弼闷闷的咳嗽声淹没在喧噪的风雪中,听起来分外艰辛。
昌褀望着父亲,眼底闪过小女孩罕见的担忧,半晌俯下身体,靠近徐克绍轻声问道:“徐家哥哥!还有多远啊?”
徐克绍单手紧扣辔头护着马匹,双眼一直望着前面的沐朝弼思姨娘,余光看着昌褀,闻言侧过头安慰道:“不远,已经快到山脚。说是山,其实是个土包包,一下就上去了。”
昌褀头顶一身厚厚积雪,宽大的披风堆得像个白帐篷,连长睫上都砌着白霜,只有鬓角的无忧花依旧火红,在一片白色中更加鲜艳耀目。徐克绍见她口唇冻得乌紫,紧握着缰绳的两只小手也泛着青色,心生怜惜,然而再也没有多的遮寒衣物,只好温言又道:“就快了。”
昌褀黑白分明的双眸看着徐克绍,如铁如石的刚强少年目光柔和温暖,他把披风给了自己,里面的红色飞鱼服已变成白素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