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钟吃过,到七点多早就消化得差不多了。因而,小豆豆看着桌上白面多杂面少的饼子,还有各种香喷喷的菜,早就哈喇子流老长了。
余小草知道赵氏的性子,不像李氏那样爱占人便宜,对她倒也没什么恶感。本来白白胖胖的小豆豆,都饿成小豆芽菜了,这让她心中有些不忍。再苦也不能苦孩子,不是?
于是,小草劝说道:“小婶子,您教我们女红,也算我们半个师父了。招待师父一顿饭,是徒儿应该做的。您就别再推辞了。您要是再这么客套,我和小莲哪好意思麻烦您?”
赵氏推脱不掉,便带着儿子坐在桌旁吃了点。第二天,她便推迟两刻钟过来,打算等余家吃过晚饭再过去。
谁知道,一进院门,余小草就摸着自己咕咕叫的肚皮道:“小婶子,你下次能不能早点过来?我们等你等得都快饿晕了。”
见余家是诚心实意招待自己一顿晚饭的,赵氏才带着感激地接受了。吃了几顿晚饭,赵氏对二伯一家的底子,又有了新的认识。
刚刚经历过蝗灾,谁家不勒紧裤腰带,能对付一顿就对付一顿,尤其是晚饭,吃过就睡下了,又不需要干什么体力活,大多数人家都是吃一顿稀的。
而余海一家,依然是大饼子管饱,每天都至少四个菜一个汤。而且饼子里白面多粗粮少,有时候干脆就光用白面擀面条。三天两头的,还会炒几盘子肉,据说都是阳郡王猎到的野味。有时候是野猪肉,有时候是狼肉,有时候是野兔山鸡。
半个月下来,儿子瘦瘦的小脸圆了一圈,也变得开朗起来。每天不用她领着,就早早地跑到二伯伯家,跟石头哥哥和方平哥哥一起逮蚂蚱喂鸡,摸螺蛳炒着吃,或者跟村里的孩子们一起去赶海拾贝。晚上做梦的时候,都喊着“石头哥哥,我挖到一个蛤蜊……”
儿子虽然黑了一圈,可身体却越来越棒,胃口也越来越好。为了儿子,她也就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