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个要坦白什么的孩子似的望着我。这种问题她以前从没问过我。
“当然好啊,”我回答,“留在我身边吧。”
她似笑似哭地站起来,走近被扔在一边闭置很久的画架。“这幅画完成了?”
“算是吧。”
就是从那张窗子望出去的风景画,画得实在太糟糕,我连再看一次的勇气都没有。我甚至始终无法相信那是我的作品。
不远处隐约传来歇斯底里的狗叫声。“吵死了”我嘀咕着。
“好像是后面的四户人家养的。”阿惠说。
“嗯,那种狗真该杀了。”
阿惠对我的话没作任何回应。她盯着画布良久,终于转向我说:“阿纯,我……我想暂时回乡下去。”
“老家?”
她轻轻点头。“妈妈的身体不太好,我也好久没回去了……前段时间家里就总来电话让我回去一趟呢。”
“哦?什么时候?”
“买了明天的票。”
“哦。”我只是应了一声,找不到其他能说的话。也许,说“别回什么老家了”,才是成濑纯一该有的反应。
“其实,我昨天把公寓退了,昨晚是在朋友家过的,所以今天要是不让我住在这儿,我就要露宿街头了。”她强颤欢笑,大概是在竭尽全力跟我开玩笑。
“你在这儿住就是了。”我说。
那一夜,我们睡在一床被子里。阿惠枕着我的胳膊,把头埋在我胸前,哭了。我心里非常清楚她为什么哭,为什么要离我而去。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尽力掩饰迄今为止内心发生的变化,但无疑早被她看穿了。
我温柔地抱着阿惠的身悼体。好久没有仔细体味这种感觉了,但我并没有勃起,这一事实让人感到悲哀。
第二天,我把阿惠送到车站。我们俩并肩站在站台上的时候,我还在犹豫该不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