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念头,他唯独没有忘记,自己是河凫子七门的人,他还要为了自己的职责而奔走。
“你还记得沙芊芊吗?还记得燕白衣吗?”我只觉得心里渐渐有气了,我不知道一个人要经历什么,才能把那些不能忘记的人,全都忘记。
沙芊芊是他的结发妻子,是我的母亲,燕白衣钟情黄僧衣,但她或许知道,黄僧衣心里,似乎只有沙芊芊一个人,所以,燕白衣不奢求什么,也从不去搅扰他。只把自己的那份情,放到心底最深处。
她一辈子没有嫁人,年纪还不算很大的时候,就死在了燕子山。她死的时候,我还小,可我永远都无法忘记燕白衣临死之前的眼神,那种眼神,让人心碎。
“我都不记得了。”黄僧衣摇了摇头,语气仿佛真的没有一点波澜:“陈一魁,已经死了,我叫百忍。”
“那你就忍吧!”我心头的火气顿时噌的就冒了起来,在他身后大声喊道:“你既然把什么都忘了,那你肯定也不记得我!我只是奇怪,不记得我,为什么又要指点我到小盘河去,指点我到陈家的老屋里去!你说!你说……”
黄僧衣不言语了,一个字都不再吐露,他好像不愿意和我多说什么,慢慢的迈动着脚步,一边走,一边说道:“你回去吧。”
“说的好轻松!”我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个自称百忍的黄僧衣,就是曾经纵横大河的陈一魁,就是我亲生的父亲:“我自小没了娘,以为自己也没了爹,还没学会走路,就寄人篱下,燕白衣死的早,我在燕子山呆不下,一个人漂泊四方,吃的苦,受的累,就不说了,多少次险些丢了命,这也不说了,我只想问你一句话,若你打定了主意对我不管不问,那又何必给我这条命,把我带到世间来,你就是想让我来受罪的吗……”
“不要说了!”黄僧衣突然就加重了语气,同时也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