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了。深更半夜,这一群黄皮子,好像在破砖烂瓦之间唱包龙图怒铡陈世美?我以前在河滩的镇子里,看过人家戏班子唱这出戏,但我做梦都没料到,一群黄皮子也在这里胡闹。
“老药,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扭脸问道:“不行的话,你去问问?这都是你本家。”
“还问啥!跑!”老药二话不说,抓起自己的包袱,拽着我就离开破屋,从屋子的另一边溜了出去。
“跑啥啊!”我甩开老药的手:“看见三十六旁门的人要跑,看见一群黄皮子也要跑,跑来跑去,一点骨气都没有。”
“你没看见!?”老药的老脸青红闪烁,指着那边的黄皮子说道:“现在包公正在审,等一会儿审完就该上铡刀了!”
“你傻了?”
“别说了!跑吧!”
我只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老药就拽着我使劲跑。我们从破屋子这边溜出来,沿着那条离开小村的路就是一通猛跑。村子的房屋大半被冲塌,村子本来也就不大,然而,我和老药一口气跑了能有一刻,竟然还没跑出村子。
呼……
我不知道是不是凑巧,这时候突然就刮起了一阵风,风吹着天上的云朵,遮挡住了月亮,四下里顿时黑了,脚下的这条小路,仿佛无边无际,永远都跑不到头。我和老药顺着小路拐了个弯儿,不远处唰的冒出来两点火光,如此一来,我的脑袋又变的能有一百斤重,晕晕沉沉的。
那两点火光,显然就是蜡烛的光,跟胳膊一样粗的蜡烛燃烧着,火光里,还能看见那一群黄皮子,依然在残砖之间乌拉乌拉的唱戏。
事情再明显不过了,我和老药费了半天力气,竟然只是在小村里绕了一个大圈,跑来跑去,又跑回了破屋这里。
“咱们是不是撞到鬼打墙了?”
“什么鬼打墙啊!”老药此时显得无比的紧张,小眼睛在周围来回乱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