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蛮人,都必须死。
甲士们行走在废墟和帐篷之间,搜寻每一个苟活在角落里的蛮人,甚至,对于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也会下意识地添上一刀,避免诈死。
这是很残酷的画面,
坐在城墙边堆砌起来的小楼台上,
放眼看下去,
你能清晰地感知到,蛮族的真正血肉,正在被一刀一刀地切割,丢弃。
这是在一个族群心脏位置动刀,不歇斯底里,显得很是冷静,但这种冷静,亦是一种大恐怖。
蛮族,是一个凭一己之力,相抗过东西方两大文明的种族,世人都知晓,蛮族的衰弱,只是王庭的衰弱。
王庭可以调动十几万骑兵,但如果王庭可以重塑自己的权威,让那些大部族归集于自己麾下,轻轻松松地就能拉出来数十万牧民骑士,或许,也就颠峰时期的镇北侯府三十万铁骑才能与之一战。
但问题是,荒漠无垠,其所孕育出的蛮族,也是近乎无穷无尽。
但那是昨日可能会出现的场景,
今日开始,
一切,就都不存在了。
伊古邪已经昏迷了过去,伊古娜则有些茫然地坐在李飞身侧,闭着眼,她哭了很久。
李飞则用眼睛,静静地看着,在心里,默默地感慨着。
老儒生曾说过,书看得再多,也不如自己出门走一遭亲自去看看。
李飞觉得,眼前这一幕,是老儒生这辈子都无法看见的。
自个儿呢,是看见了,却为了看这一出,差一点人都没了。
在李飞周围,有一众镇北军甲士护卫,他是世子,该送的时候得送,该保护的时候,必然也得保护。
李飞扭过头,看向身后,其实也就是城外。
王城的城墙不高,与之相对应的自己现在所在的架子,也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