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凡站起身,走到帐篷口,停下,又转过头,走到田无镜面前,
道;
“哥,我这一天都不得劲儿,您这是在交代后事么?”
田无镜摇摇头。
“您可别忘了您答应过我的,真要奔着解脱去,您得跟我提前说好喽,咱是选夕阳还是选朝霞,咱是选黑披风还是红披风,都得让我来拿主意。
不是跟您吹,
我要是不从军打仗,就是去当个画师,也能混口饭吃,那些宫内的丹青圣手,比意境,我可能比不过他们,但真要论比谁画得更细腻,画面感更好,我还真不怵和他们比。
您得给我个心理准备,
您必须得给我一个心理准备,
我现在要求,就这个了。
您要我发誓,这黑龙旗不倒,我肯定守约,但您,也得说话算话。”
“要寻死的话,郢都的那一场大火里,本王,就可以死了,火凤之焰为炉,这世上,能有这般上得了台面的火葬么?”
“那……”
“本王不在乎世人如何看自己,一点都不在乎。”
田无镜伸手,
看着自己的掌心,
缓缓道:
“本王,没打算故意求死过,从来,未曾有。”
郑凡单膝跪下行礼,
随后,
退出了帅帐。
帅帐内,
田无镜的目光继续落在自己的掌纹上;
死,
是一种逃避,也是一种解脱;
他田无镜,
罪大恶极,罪孽滔天,
不配去逃避,不配去解脱,不配去得到救赎;
死,
当然可以死,
人,本就固有一死,
可他却不配,
不配去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