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靖南王不该问的,却问了;
而即使他不答,其实也是一种答。
最终,
犹豫之下,
陆冰开口道:
“陛下的意思是,国本的事,需要定下来。”
“所以无趣。”靖南王道。
陆冰开始躬身,这是准备退下了。
但在其退下前,
靖南王却扭过头,看向了他。
陆冰身子僵住,只能再度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位表情平静,却早已满头白发的大燕王爷。
“本以为我们仨中,
他应该是最狠的一个,
但到头来,
临老,
他又不舍得了么?”
陆冰额头上开始出汗,
勉强道:
“陛下所虑,是我大燕百年大计!”
“他老了。”
陆冰不敢再接话了。
“他不是喜欢看着儿子们斗,不是不舍得放下那龙椅带来的权柄;
你说,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动这种恻隐之心的?
在老三死的那晚,
死在他怀里的那晚么?”
“王爷,您……”
“他把后园的门一关,真正地关上一个月,再开门时,国本,不就自己定好了么,哪里来得那般麻烦。”
靖南王终于将自己的目光,从陆冰身上收回;
继续道:
“让他等着,本王会去燕京,但不会赶着去,他要是等不到,就是他的事了。”
陆冰张了张嘴,
又咬了咬牙,
最后,
还是道:
“王爷,您这让我,如何向陛下交代啊?”
“那你得先问问他,怎么向李梁亭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