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
田无镜笑了起来,很早以前,他就知道这个人,很聪明。
“继续说,将本王想对你说的话,自己说出来。”
郑伯爷嗫嚅了一下嘴唇,
道:
“这是沙盘,也是人间,正如诸多军寨兵马在沙盘上就是一杆旗做标志一样,天下就如这沙盘,既入盘中,你在与不在,你退与不退,你进或不进,就不是由你自己这枚旗子所能决定的了。
不听话,
不中用,
就会如同这枚旗子一样,被站在沙盘边的人,伸手给取下来。”
沉默,
沉默,
继续沉默。
“你很聪明,寻常人出十分力尚且可能做不成的事,你出六分力就能做成,留三分悠闲,剩一分自赏。”
郑伯爷默默地听着。
“道理,其实你都懂,你甚至可以说得,比本王更好,那你先前那般种种,又是为何?”
“心里……不自在。”
“不自在?”
“是,不自在,末将知道王爷是为末将好,但末将心里,还是不自在,而且,这种不自在,不能和别人去说,只能对王爷您说。”
郑伯爷长舒一口气,
继续道:
“不怕王爷您笑话,这辈子,在这世上,对末将好的人,真的不多。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末将就拿王爷您当自己在这个世上的哥哥,那一日带着丽箐入王帐,王爷您让丽箐叫您哥哥时,其实最喜的,不是她,是末将自己。”
于民间,哪怕是在大燕百姓眼里,自灭满门的田无镜,无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魔头。
好在这位大魔头一直领兵在外征战。
就是在军中,军士们对待这位王爷,也是无比的敬畏。
唯独,郑伯爷是一个特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