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惫懒,却是由内而外。
想想你从北封郡的民夫营死人堆里爬出来,走到现在,多不容易,现在就惫懒了,岂不可惜?”
“王爷,就是因为当年太不容易了,也太苦了,好不容易苦熬打拼到现在才有今天,如果不惫懒一些,懈怠一些,贪图点安逸,那岂不是意味着我先前的苦熬奋斗,都没了意义?”
王帐内,
氛围,
凝滞了。
田无镜不说话,
郑凡也不说话。
可能,换一个人,绝对不可能当着靖南王的面说出这种话;
靖南王的看重,靖南王的扶持,都是肉眼可见,实打实的,别人想羡慕也羡慕不来。
但,
换一个人,他可能也得不到这种待遇了,也就没这个假设和可能了。
军中,
立功心切的人,
和红帐子内渴望接活儿的姐们儿一样,随手一指就是。
靖南王想提拔谁,那个人,也必定感恩戴德,豁出一切,去争取,去拼搏,去奋斗,去努力。
绝不会像前些日子军议那天一般,
站在众将后头,眼睛死死地盯着沙盘,仿佛他根本就不在王帐之中一样。
良久,
田无镜从帅座上起身,
缓缓地走了下来。
伴随着田无镜的脚步一同下来的,还有磅礴的气势。
郑伯爷深吸一口气,低着头,单膝跪在那里,一直到,那一双靴子,出现在了自己的低垂的视线之中。
“郑凡。”
“末将……在。”
这一刻,
郑伯爷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个画面,
那是田无镜直接一脚踹出,将自己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好歹不求上进的蛆了心的孽障脑袋给踹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