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刺杀在此时,已经完全变味儿了。
因为郑凡是可以逃而没选择逃,本来,破局很简单的;
但正因为这种任性,使得刺杀者和被刺杀者的关系,完成了颠倒。
孔山洋现在不得不出手阻止,不是为了继续拖延下去杀那位平西侯,而是不能让剑圣在此时失去束缚,一步入二品之后,魏忧或许能吃个几剑,他孔山洋,大概一剑就会被格杀。
此时的斗法,是为自己求活路。
香炉的加持,使得上面的盖子越来越重。
出自后山的炼气士,实力自然不容小觑。
而炼气士之间的斗法,往往也就这么有意思,动辄动静颇大,但落于尘间,却常常雷声大雨点小。
藏夫子当年来了那么一出,可谓震动了大半个燕京城,魏公公亲身出皇宫,与百里剑对峙。
宫中太爷现身,所有红袍大太监都警戒布阵;
皇宫大内,禁军士卒出动,京城各大门所调动军卒何止数万。
但事了之后,藏夫子杀了几个人?毁了几片砖?
其实质影响,可能还真不如一阵稍大的雨,兴许能让一些个百姓湿个身子染上个风寒。
不过,
对于在此道中交锋的人而言,当真是稍有差池,就是万劫不复。
上方的白云,开始倾轧下黑柱,黑柱逐渐开始消解。
孔山洋笑了,
是嘛,
就该这样的。
会领兵会打仗,自身还是个武夫小宗师,要是连方术都能那般精通,岂不是不让别人活了?
燕国,出了一个靖南王,就已经足够了,这天下,可真经不起燕国再出一个田无镜。
否则,这老天,也未免过于厚此薄彼了一些。
冰面上,女人抬头望着天,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