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两眼发直,呆若木鸡,看父亲缓步过去,头也不回,说不出什么滋味,他那里知道,杨樟摆脱宦海恩怨之后,一颗心静如止水,水月山庄二十年修心养性,已六根清静,灵台空明,如果说养性修行之深,比一阳子更为过之,这要归功于他宦海隐退后,万念惧灰,一个人到了无慎无念的境界,对生死情忍,真看成过眼云烟,什么事也不放到他的心上了,杨梦寰看父亲背影消逝厅外,不禁落下两颗泪珠,霞琳送给他一方绢帕,安慰道:“寰哥哥,你不要伤心好呢?”
梦寰接过娟帕,擦去泪痕笑道:“走!我们去见我娘”。
水月山庄并不大,杨樟所以取这个名字,无非感叹人生犹如镜花水月,一切功名富贵,都是空幻的意思,养心堂修在一片翠竹丛中,漪漪绿篁传出来声声佛号。
杨梦寰带着霞琳,绕着竹林曲径,走近养心堂,那只是三间茅舍,竹几木椅,打扫的纤尘不染,正中一张白松木八仙桌,坐着一位青衣衣裙美丽的中年妇人,双目微闭,口涌大悲经,杨梦寰紧走两步拜伏地上,道:“娘,寰儿回来啦!”
杨夫人慢慢睁开眼睛,庄严的脸上露出一丝慈爱的微笑,摸着梦寰头顶道:“你回来的正好,明天是她周年忌辰,她死前还掂记着你,明天叫杨福带你去她坟上,她就葬在西山根下,那是你们小时候常玩的地方。”
杨梦寰流泪答道:“可怜绢表姐死时,儿连她最后一面也都没见到!”
杨夫人扶起梦寰,肃穆慈爱的脸上,也泛出悲伤神色,叹息一声,道:“娟儿人虽聪慧,只是生具薄命,她死了倒免去日后受罪,人世间因果累报,强它不得,你也要不太过伤心,那位白衣姑娘是谁?”
杨梦寰还未及回答,霞琳早已拜倒地下答道:“伯母,我叫沈霞琳,和杨师兄同属昆仑门下。”
杨夫人探身扶志她,拉到身边,看她矫稚无邪,一片纯真,心中甚是喜爱,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