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七日了!
惮狐距离伊水近百余里,距离新城也只有一百二十余里左右,七日的工夫,就算那些斥候用爬的,也差不多该爬回惮狐了,可结果呢?没有丝毫消息。
显然,这些斥候在回程时遇到了那些魏国骑兵,被那些魏骑当做猎物猎杀了——这是一个很恰当的比喻,落单的斥候在那些魏骑面前,就仿佛麋鹿遇到了群狼,丝毫没有招架之力。
『怎么办?究竟是向西撤离,还是在此地与魏军决战?』
在诸将们讨论纷纷的时候,白起亦在苦苦思考着这个问题。
首先,他那「务食于敌、以战养战」的策略已经被对面魏军那个姓蒙的家伙给破了,此刻有三支约三百多人的魏军骑兵在他秦军四周游荡,虽然迄今为止这帮魏骑只敢猎杀小股秦军,但反过来说,他秦军亦被对方盯得死死的,再也无法像前一阵那般,有游战的战术戏耍魏军主力,使后者疲于奔波。
其次,他麾下五万余秦军在近段时间的游战、攻城中,亦损失了近六七千的兵力,再加上近两日被那三支魏军骑兵猎杀的士卒,总兵力只剩下堪堪四万多,而魏军在这段时间内并无作战,总兵力仍在六万余。
以四万余秦军抗衡对面六万余魏军,说实话白起没有多少把握。
『……实在不行,就南渡汝水,以汝水阻挡魏军。』
看着摊在面前的行军图,白起在心中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而这,也是他四万余秦军最后的退路。
在军议结束后,白起召见了大将季泓,吩咐后者派士卒准备好建桥的材料。
“建造的材料?”季泓当时听了这话很是惊讶。
“唔,我有意在阳人南边的汝水上建一座桥梁,倘若此番招架不住魏军的攻势,可借这座桥梁南渡汝水,撤到河对岸,借汝水抵挡魏军……”白起缓缓地说出了他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