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对战争中的牺牲早已司空见惯。
『慈不掌兵……么?』
回想起前一阵子赵主父教导过自己的道理,蒙仲徐徐吐了口气,再次将注意力投向战场。
理智使他明白,若他想要成为一名能够保护亲人与家人的兵将,那么,就必须舍弃不必要的“仁慈”与“同情”——就好比眼下。
就在蒙仲暗思之际,赵将许钧率领的舟筏部队,已率先在河对岸靠岸。
一时间,仿佛是沸滚的油中滴入了几滴水,使得整个战场变得嘈杂、纷乱。
蒙仲亲眼目睹,当许钧军靠岸的时候,对面的齐军整整齐齐地堵在河岸线上,用长戟、长戈,刺向那些试图登岸的赵卒,仿佛一堵密不透风的墙壁。
“杀!”
“杀!”
赵军士卒爆发出了惊人的呐喊声,而对面齐军士卒的气势,亦不遑多让,两军士卒就在河岸上,展开了对于河岸线的争夺。
若赵卒能够抢占河岸线,迫使齐军后撤,那么,赵将赵袑麾下的士卒,就能毫无顾虑地搭建完剩下三分之一距离的桥梁,让十几万赵军得以渡河;反之,赵军今日强渡大河的意图,便将遭到失败。
“叮叮——”
“铛铛——”
“杀!”
伴随着络绎不绝的金属交击之声,赵军与齐军在河对岸展开了血战,那场面的激烈程度,纵使蒙仲在河的这边远远眺望,亦让他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右拳空攥,俨然是在为那些赵卒暗自紧张。
不得不说,隔着一条大河的距离,蒙仲无法清晰地看到河对岸的厮杀,只能瞧个大概,但他仍然能够看到,一名名勇敢冲上河岸的赵卒,却被齐军士卒所杀,变成尸体倒在河岸上,甚至于滚落回河中,被河水冲往下游。
那景象,实在是太过于惨烈。
就这样约持续了一刻时,风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