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坡显得最轻松的,要属刘晓筠了。她手脚并用的往坡顶奋进着,凡是被她手脚抠踏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一个个凹痕。我跟老桥跟在她身后,沿着她攀登的痕迹往上爬着。有了晓筠沿途留下的那些借力之处,我们爬起来要省力了许多。
“歇,歇歇!”一个贴脸坡,我们爬了接近一个小时。上到坡顶,老桥拿出矿泉水扔到我怀里说。我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拧开盖子灌了两口。看了看站在身边气定神闲的晓筠,我将手里的水瓶递到了她的面前。刘晓筠看了看水瓶,接过去咕噜噜漱了漱口,然后噗一口将水吐出来。吐到地上的水里,还夹杂着一枚蛇鳞。这应该是她之前咬掉那颗蛇头时留下的。
“接下来顺着前头这条盘山小路一直走,走到尽头应该就到了小夭最后出现的那个瀑布了。”老桥扔给我一支烟,然后拿出照片对照着四周的景物说道。
“这条路有多远?”我问老桥。
“不知道,估计不会近,你看它的走势,是呈之字形折返而上的。这么绕行上去,会很耽误时间。”老桥点上烟,靠坐在树下指着密林中那一条若有若无的碎石路说。在前头,矗立着一座蜂窝状的高峰。一条被人依山开凿出来的小路,呈之字形贴在山壁上。
“据说这是以前住在山里的山民们,进出大山唯一的一条路。后来他们都搬走了,恐怕之后二十年,我们算是唯一走过这条路的人。”老桥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陡坡,擦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说。
“孩子们上学,也要爬这道坡?”曾经在电视和网站里看到过不少大山里的孩子行走在悬崖峭壁上的事情,今天身临其境,我才能体会得到他们的辛苦。有些事不亲身经历一下,永远不能了解到其中的艰辛。我不能想象,他们每天是如何在这条路上行走的。
“不然呢?孩子们总想走出大山,然而想走出去,就先要磨烂自己的双脚!”老桥耸耸肩,吸了口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