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甚在意。他更加注重的,还是继续加深与行台、或者干脆说与吴兴沈氏的亲密关系,像是此前暗中推波助澜、帮助沈劲名扬于外,这在杜彦看来要远远重要过乡土中些许田亩、奴仆中的得失。
之所以乡野中与韦家碰触不断,主要还是因为难免有一些短视族人,往年辛苦良多,至今心有余悸,一旦得于趁势,难免贪欲滋生。两家共居杜陵一县之内,而且往年韦氏也不乏欺压杜氏的旧事,如此一来,自然冲突不断。
这一类的人之常情,哪怕杜彦也管束不了多少。更何况他所忌惮的也根本就不是韦家,只是担心族人过于放纵、贪鄙过甚从而招致行台反感,因此只要族人们并不明目张胆违反禁令,仅仅只是从韦家那里夺取一些乡产,在他看来也无伤大雅。
毕竟历数乡土豪右人家,哪一家不是这么过来的?但随着积怨越多,哪怕杜彦本身眼界高、不恋乡土资财,久而久之便也渐渐相厌。
这一次韦楷私底下联络乡宗,很快消息就传递到杜彦这里。他甚至不需要刻意去打听,韦楷刚刚走访完毕,便有迟疑不决的乡户人家前来拜见他,询问他的意见看法。
毕竟这件事能成与否重点还在大将军态度如何,而韦氏受行台所厌是显而易见的事情,想要打听大将军脾性喜好如何,自然还是要问一问杜彦。
杜彦得知此事,当即便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
且不说大将军宽宏与否,韦楷敢于筹划这些,最起码犯了行台两个忌讳。
第一是不该乡情串结,这本来就是韦氏屡屡遭受打压的重要原因之一,乡士抱团,这在行台治下是最值得警惕的。杜彦虽然不在行台任事,但早前走入河洛,杜赫见他重点便叮嘱此事,语气不乏严厉,让杜彦明白这是一个不可触碰的禁区。
第二则是居然敢于谋算方伯大员,姑且不论行台宽大与否,这在任何一方势力中,都是一个绝对的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