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虨学问又不知比沈云高了多少,闻言后白他一眼,窥见左右无人,凑近沈云而后低语道:“依五郎所见,大将军最有可能自何处报还?”
沈云闻言后垂首看一眼自己怀里的冰桶而后弯腰放下,继而又瞥了江虨一眼,同样冷笑起来:“大将军胸怀渊深,料想应该不会像我这样粗暴……”
江虨好歹也是一个聪明人,瞬间明白过来,忙不迭转身绕廊疾行而出,打定主意最近还是要避免往这兄弟身前凑。
望台上的一众时流观赏过这一场军礼之后,便又被人引领行下了望台,这才排着队行上长长的阶梯走入石城中央的殿堂。
已经更名为李弘的京兆府李充站立在殿前迎接一众时流,其人虽然笑容亲切,但对于深知其人作风的关陇时流而言,却总觉得这笑容挺瘆得慌,以至于刚才观礼的激动心情都稍稍冷却几分。
这一座殿堂内外数重,最深最高的阁堂仍然被封禁着,毕竟沈大将军是代替君王巡望关中,礼节上还是不可逾越。
但就算是最外围的殿堂也极为深阔,容纳上千人集会绰绰有余。殿堂内部风格一如外部的质朴,仅仅只是垂挂着一些素色的帷幔将墙壁遮盖起来,同时将殿堂划分出一个个小区域。
其实对于整座石城内外的朴素,这些与会时流也都不乏疑窦,既然从去年秋里这座石城就开始筹建,依照行台强大的执行力,不可能不预留出足够雕饰内部的时间,何以仍然如此,莫非其中还有深意?
与会者中,不乏行台在职官吏,众人心存疑窦,不免探问起来,甚至还有人不乏热切表示道,若是因为行台乏于用度,也可由乡户捐输诸用完成城池内外修饰。毕竟此类盛会将成定制典礼,他们这些与会时流也该承担此类义务。
“诸位安坐吧,此城所以如此,乃是大将军特意叮嘱。所以兴创此城,在于宣威振武,在于兼采讽谏,本就不是为了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