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是这个道理,可也的确造成了宿卫的构架臃肿、管理混乱。你卫崇连自己一亩三分地都没有搞清楚,有什么资格谈论教不教化?
听到众人连消带打,渐成围攻之势,卫崇一时间也是额头冷汗涌现。他在一众台辅中本就是小字辈,此前在台中便被人讥作“护嫁”。这一次贸然出头,也的确有引火烧身之势。
“长患自有缓治,眼下不是该要商讨该要如何抚慰梁公?难道真要等到朕诏令出都,届时再作细论?”
看到自家丈人被人为难的口不能言,皇帝心里自然不舒服,更加遗憾于今次没能见到姊夫,讨教一下该怎么收拾教训这些对他多有无视的老家伙。他家姊夫那雄健词锋,他可是羡慕了许多年啊!
皇帝这么一说,原本群臣踊跃发言的气氛也顿时又变得沉闷下来。是啊,他们跟卫崇又较的什么劲,覆舟山码头船上叫嚣着要清君侧的沈维周才是当下的心腹大患啊!
讲到这一点,台辅们又觉头疼不已。眼下这一状况他们虽然也有预料到,但却是设想中最恶劣的一种。
在他们的算计中,最好的结果应该是沈维周这个南貉根本就不知道这一旧礼内涵,平淡无奇的过去之后,日后偶有提及,皇太后心里那根刺就越扎越深。又或者沈维周窥破,直接在苑中君前与他们力辩。
可是现在,沈维周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姿态,虽然也是收了一定效果,但难题却摆在他们眼前。这是吓唬人的还是真的要成真?
在这其中,他们敢不敢赌还在其次,问题是皇太后和皇帝愿不愿意跟他们一起赌?
所以沉默片刻后,褚翜便又说道:“臣先前所言并无虚词,当下台事杂芜,若要严查究竟的确不是顷刻能成。至于梁公那里纵有怨切,但久受国用之重,想必也能稍作相忍,以待……”
“梁公诚是大局为重,司空却不可常情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