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住公主软滑柔荑,温声道:“多谢娘子……”
公主自然也知沈哲子要说什么,眸子里柔情满溢荡漾而出,浸透眉梢发尾,环抱夫郎身躯的手臂更加用力。这两人彼此对望,一股旖旎气息越来越浓厚,突然摆在一旁的小儿睡梦中哼了一声,俱都不由自主打个冷颤,再转头望向小儿,宠溺渐无,转为厌弃。
旁侧两名奶妈也非不通人事的闺阁娘子,见状后便识趣的上前搬起睡笼,稍作请示便沿着阁楼之间相通的避风甬道将小郎君送回自己暖室安置下来。至于其他的婢女之类,向来都知两位主人情浓密切,也都闭户垂帘,各自退出。
待到闲杂人等俱都退出,沈哲子才完全放松下来,长伸一个懒腰,继而仰倒躺在榻上:“外间诸多疲累,还是家中祥和。”
他这句感叹,也真是有感而发,虽然开春以来,战事一直进展很顺利,但他身为大军统帅,一直积聚在心头的压力实在庞大,又根本无从发泄。
淮南厚储数年,选在今年彻底爆发,外人或许只看到王师屡战屡胜的壮阔威武,但沈哲子却一点都不敢松懈。如此庞大规模的军事行动,不要说他,整个江东自南渡以来都未有,如果当中出现什么疏忽挫折致使不能收取到最后的效果,若有遗患,必生后祸,不独只是他一个人的祸福,更会令得整个晋祚复兴都变得微妙难测。
即便是成功打败了石堪,又收取河洛旧都,但维持大军和百数万生民用度的重担又压在身上。
可以说沈哲子一刻都难得松懈,他之所以急于归家,也并非完全的怜爱家室、妇人之仁,而是因为庞大压力无从派遣,若再如此持续下去,担心自己都要撑不住,做出什么追悔莫及的决定。
公主与夫郎相伴年久,彼此心意都有默契相同,只听夫郎言道外间诸多疲累,当即便觉心疼不已。在她看来自家夫郎向来都是无所不能,人世表率,哪怕遭遇再大风浪,都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