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点金光破开云层,照耀得河面金鳞点点。但在更远处的河面上,晋军庞大舰队已经伴着朝阳向此驶来。
千帆竞张,万众振奋,鼓令声轰若雷鸣,声浪一波一波的冲击着沉闷的孟津大营。一直到了此刻,晋军庞大昂扬的军势才完完全全呈现在河洛守军面前。而也一直到了此刻他们也才明白,即便是没有诸多困顿变数,哪怕两军堂皇会战,无论桃豹疯或不疯,面对这样强大的对手,他们能够获胜的可能也微乎其微。
“啊……”
正在众将相对无言的时候,望台上的桃豹口中突然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佩刀被其持在手中,不断向虚空处斩去,口中发出或凄厉或愤怒的咆哮,疯狂之态彰显无遗。
“强敌已达,多思无益。诸位将军各自奋战,各安天命吧。若有侥幸逃生,来日浊酒一壶浇坟土,不负数年相守共生。”
那亲兵头领长叹一声,召集麾下亲兵士卒们将此处望台团团围起,不许旁人靠近对桃豹施以加害。
随着晋军舰队渐渐逼近孟津大营,整个营地也都变得惊悸起来。数百艘战船连舷接板,数万劲卒行列上下,杀气满盈凝结如山,朝阳为之失色,山河为之动摇。
“入阵,速速入阵!”
在望台上桃豹的疯笑声中,将领们各自奔走入营,驱赶着士卒们充入阵中,口中大声叫嚷道:“晋人残暴,不留活口!我等若要活命归乡,必要杀退强敌!”
相对于敌营应急而动,晋军舰队则就要肃穆得多,绵延数里的船队,除了厚重的鼓号声并舰船破浪声,几无别的异响。
面对敌军在河桥所设置的浮堰杀招,李闳并未选择回避,而是选择铁索连船,迎面正撼。类似的水道防事,不是没有更机巧的应对方案,比如大船载重横栏封锁,或是解散船阵,侧击抢夺。
但如此一来,势必要花费更多的时间。但眼下进攻洛阳各个关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