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宗的逼迫,以及阻拦江东台城插手淮南都督府事务。
在他们看来,如今都督府已经极为强大,适当放低姿态,更加有利于团结时流,扩大影响力。比如说江东一些南渡人家,不乏中原高门望宗,若将这些人物大举引入都督府,能够更加容易的笼络乡土人家,让都督府立足豫州更加平稳。
时下人情、法礼概念本就模糊,这样的想法或是有些私计在其中,但也不能说就是完全有害。事实上就连都督自己也是在有计划将南渡侨门逐渐吸引过来,只是将主导权握在自己手里,不与旁人分享。
不同于别人认为都督权欲私计太浓,谢艾却觉得那些中伤偏望都督的人才是格局眼界太浅。尤其是这次都督主动前往酸枣引诱汲郡来攻,更让谢艾觉得时流无论对都督推崇又或讥讽,其实都没有切入重点。
无论在谢艾还是时流看来,都督以这样的年纪达成如此成就,实在是没有再冒险的必要,哪怕是此后余生俱都碌碌无为,来日也必将成为江东肱骨重臣。
前景已经如此明朗,却还要冒着生死凶险为扈亭的军队争取北上机会。若只以贪恋权位而望之,实在是对都督的一种侮辱!
正是出于对都督的了解加深,所以谢艾才在此前勇于献计。其实在献计之前,他便已经很清楚,像是眼下路永这类淮南旧将对他的不满还只是小事。
如果此计不能成功或者没有获得预期回报,他战死河北已经是最好的结局,否则即便是返回,也要被淮南旧将彻底排挤出去,再难立足于都督府中。
但此战若能成功,他所得不仅仅只是功勋上的建树,更可凭此一跃成为都督的心腹之人。
因为他很清楚,都督对原本淮南军内部构架已经有所抵触,正需要一场大胜来对淮南军整个体系进行一次梳理和调整,给予年轻将领们以更多机会,将那些已经渐有雏形的派系完全粉碎,从此之后淮南军中只能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