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是激烈的反对抨击庾怿和陶侃这种私相授受的行为,还是要逆来顺受的承认这一局面?
所以,所有人俱都满怀焦虑的等待着六月朔日的大朝议,想要看一看台辅重臣们对此各自都是怎样的态度。
在这种焦虑的期盼中,朔日终于到来。
这一日天还未亮,台内所有两千石以上的台省官长们便都早早聚集在太极前殿外的侧室内,等待皇太后和皇帝临朝。
房间中气氛极为尴尬,台辅们俱都分开落座,哪怕是交情不错的也都不似往日一样聚在一起,彼此绝少交流,完全没有往日轻松随意的氛围。就连供奉饮食之类的内侍,出入之间俱都小心翼翼,唯恐弄出声响引人注目。
中书令褚翜坐在席中,脸色阴郁至极,几乎要渗出水来,眼睑低垂不望房中任何人,双拳暗握摆在膝上,两臂频频微颤。这算是情绪比较外露的一个,至于其他几个类似温峤、沈充、诸葛恢之类,神态俱是寡淡无味,实在看不出心内所想,颇有几分讳莫如深的味道。
朝议开始时间过去了已经将近大半刻钟,苑中仍无消息传来,台臣们不免更加焦躁,尤其褚翜更传来内侍低声训斥几句,遣之速往内苑探问。
又等待了一刻多钟,内侍匆匆入内传诏,言是皇太后微染小恙,今日便不出席朝议,请台辅们自往东堂议事论政。
听到这话后,整个殿堂内顿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衣袍摩擦声,许多台臣早已经受不了这种压抑气氛,趁着各自遐思的机会稍微调整一下坐姿。再观一众台辅们,褚翜脸色变得更加阴郁,而其他人表情则变得生动起来,尤其沈充,嘴角已经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如今少君当国,其本人意志如何完全可以忽略,而皇太后的态度便等同于皇帝的态度。虽然伤病不可预料,但国中发生这样大的事情,皇太后临朝称制,居然不见群臣,这态度实在意味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