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遗弃!”
石勒闻言后,脸色才稍有好转。其实江东的难缠,他早有领教,早年中晋几十万大军都被他所击败,当时也曾壮志凌云,认为天下再无敌手,更不将江东那些残余放在眼中,引兵南向准备将之扫荡一空,结果却屡屡遭遇挫折,终究还是无功,最终还是听从了右侯张宾的建议,立足于河北,才有了今日的王业。
程遐这么说,倒也不是没有道理。但令石勒感到不满的,正因为其人所言不无道理,若是深思下去,则就等于在说他此前决定南征是错误的。
“你等臣众,久任于庶务,终究远于军事。中山王百战之骁将,纵有小挫,不失从容。既然明白万物生化所限的道理,此一类事,以后就不要再多作争论。”
程遐听到这话后,心内忿念不免更深,这段时间以来他本就闭门不出,更谈不上与人争论此事。石勒这么说,分明是仍将时下畿内热论归咎于他,认为是他暗中挑拨撩事!不过这会儿他当然不敢流露出明显的怨色,只是垂首恭声应是。
“既然病体已经康健,国内也正是多事之际,稍后就归曹任事吧。”
近来诸事烦扰,加之本身精神便有不济,石勒身边也的确乏人可用,尤其程遐在处理政务方面确有其能。让人不满的还是其人心思实在太多,此前皇后对程遐诸多训言,也正是石勒想说的。寒伧之徒,即便身有显才,若非追随于明主,安能显进至此?人心欲念不足,实在可厌,明明安心于事便能辅政可期,偏偏有太多潜谋深算,让人不能尽信。
程遐听到了这里,总算是松一口气,又忙不迭针对当下之局面讲出了一些自己近来谋划的进策。如今出现了一个强劲的对手足以威胁到他的位置,自然也不敢再因于意气而有所藏拙,要让石勒看清楚用事之际究竟谁才是可用之人。
听完了程遐的诸多建策,石勒对其不满也略有缓解,继而又温言勉励几句,这才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