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斤的打孔巨石乃至于更加坚硬粗重的铁锥。畜力饱满之后,便将绞索从水轮上解下,另缚于旁,只待来敌。
此时奴军前阵舟船已经冲行至近畔,借着闪耀的火光也看到了淮南军这些布置,即便一时间联想不到用于何途,但也能够猜到绝非善意之物。但即便是心有忐忑不安,此时舟船冲势已经攀到一个极速,一时间也难立刻顿住,只能在甲板上挥舞着刀枪狂嚎怒吼以壮声势。
浮板上淮南军众并不多,分散在每一根绞索旁不过二三人,身披厚厚的铁甲,虽然远处奴军已经引弓频射,但其立身本就不稳,加之江风急烈,箭矢准头实在太差,大半俱都落空,即便偶有零星命中,也都被身上披挂的甲片磕飞。
他们仍在目测着奴军舟船距离,直到奴军舟船冲至一定距离,便蓦地扬起手中大锤砸断固定住绞索的木楔。本来已经绷紧到极限的绞索顿时激扬抽飞起来,而另一端连接的拍竿则因自身重力,如巨人之长臂重拳骤然砸向江面!
砰!砰!砰!
巨大的砸击声响爆竹一般在江面响起,有的奴船正中其身,船身顿时巨颤猛震,侧倾于江面,江水滚滚涌入甲板破裂口,整艘船都被冲击解体破裂!至于那些首当其冲,正置身铁石巨槌之下的奴兵,更是筋断骨折,顷刻间便一命呜呼。那迸射的血水很快便与江水揉杂于一处,血腥味便也融入到腥潮的江风中,卷入夜幕。
另有奴船被击中首尾,整艘船便如一枚梭子骤然倾斜扎入江水中,船上所载兵众猝不及防,纷纷落水,在激荡的水浪中载沉载浮,极力挣扎想要抓住可供借力的浮物,但多手脚落空,只有江水倾灌满腹,死状虽然惨烈不甘,但总算腹中满满,不是饿鬼。
即便是有拍竿落空,直接砸击在水面上,也霎时间将水面都砸出一个数丈深阔的坑洞,激起浪花丈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水浪掀起,偶有幸存的奴船,也都因应变不及加之兵卒